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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話說從頭

 

  在「JLPT監試」這篇文章裡提到大魯蛇學習日文的緣起,在通過JLPT舊制一級之後,我有了參加「日本台灣交流協會獎學金」赴日留學的念頭。

  但是,大魯蛇的日語口說表達能力不好,這必然是參加獎學金考試的最大致命傷,因為第二關面試是全日語進行,開不了口如何能有機會考上?

  因為,大魯蛇的日語是自學,不是日文系本科出生,平時幾乎沒有練習口說的機會,再加上也沒有什麼日本友人,所以口語表達能力終始無法突破。

  所以,當年大魯蛇腦中便興起了很天真的想法:「既然日語不流利,那就到日本去打工換宿,實際在日本生活,應該能大有進步吧!

  就這樣,大魯蛇憑著一股憨膽,一個人隻身到日本沖繩今歸仁村的「BEACH ROCK VILLAGE(ビーチロックビレッジ)」打工換宿(2018已停業),預計停留一個月,但實際只一週就落荒而逃。

  大魯蛇會選擇Beach Rock Village這個地方,一是有台灣人曾在此地打工換宿過(例:沖繩自助背包客之旅(2)--BEACH ROCK VILLAGE),二是沖繩離台灣近,如果萬一有什麼事,在台灣的家人飛來幫忙也不會太遠。

  一開始,大魯蛇先電郵正式履歷表給對方(如下圖,當年的電子檔有留下),很快就收到應允的回覆,在敲定出發時間之後,於11月初搭機前往日本沖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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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註:此行大魯蛇沒有留下照片,相關圖像都是網路和google map截取下來,特此說明)


二、Beach Rock Village(ビーチロックビレッ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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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Beach Rock Village位於沖繩本部半島北方的今歸仁村(今帰仁村なきじんそん)乙羽山的「夢有民牧場(むうみん)」內。

  大魯蛇飛抵沖繩首府那霸市後,便搭巴士前往北方的名護市,然後轉地方巴士到今歸仁村的某山腳下的巴士站牌,再打電話給Beach Rock Village,他們派人開貨車來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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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貨車延著山路抵達Beach Rock Village之後,大魯蛇先到辦公室(下圖1)和社長「新井章仁」先生打照面。如果沒記錯,當年他不到30歲就創業,後來又接下這個Villiage的管理。

  那時接近跨年,很多來打工換宿的日本人和外國人都已返回家鄉,留在Village裡的剩不到七、八人,男女約各半,而我是唯一的外國人。

  大魯蛇和社長沒有聊多久,他就請一位志工A帶我導覽Village的設施,並解說今後的工作安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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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志工A領我走出辦公室,邊走邊解說,Village主要分為6大區:

  1. 辦公室是社長辦公和女志工們接待客人之地,打工換宿志工平時不太會上來。

  2. 辦公室往前約一百公尺是「夢有民牧場」,由於Village借用農場的地,所以每天必須提供若干人力幫助牧場作業(例:打掃牛羊馬棚),農場主人則提供午餐給來幫忙的志工們。

  3. 餐廳、住宿區位於辦公室更低海拔的下方,志工平時就在此吃飯、睡覺和社交活動。餐廳是類蒙古包式圓形大帳篷,而志工則住在帳篷裡。

  4. 餐廳、住宿區再往下走是農耕區,Village通常會在下午派人在此種植一些作物供園區採收食用。

  志工A領我來到帳篷放置行李,因為志工人不多,所以幾乎是一人住一個帳篷。

  放妥行李,志工A便帶我去認識「夢有民牧場」主人夫婦拜一下碼頭。然後又帶我去認識其它志工,基本上我現在都忘光光當年的那些人的名字和面容了。

  最後,志工A簡單介紹了在Village的工作內容,晚上和大家寒喧後,就早早上床準備明日上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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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、每日工作

  基本上,在Village每天的工作都是差不多的,因此就不流水線式的介紹,簡單說明如下:

 1. 早餐:8點前

https://beach69.weblogs.jp/.a/6a0120a842dae3970b01b7c81c310f970b-pi

(資料來源)

  早餐是在白色圓型蒙古帳篷內自助進行,每天的食物都差不多,主要是日式(白飯+生雞蛋汁+納豆+小菜+味噌湯)+西式(土司+果醬)兩類。

  大魯蛇唯一吃不慣的食物是納豆,有時會吃到想吐,土司則是經常兩片抹果醬夾著吃。

  有日本志工覺得很奇怪,問我怎不抹單片吃就好,一次兩片不會不好入口嗎?

  大魯蛇笑笑不知該如何回答,個人飲食習慣不同,這樣吃起來有飽足感,還真不好解釋。  

  老實說,打工換宿是沒有資格要求伙食水準,人家給什麼就吃什麼,但Village的工作很粗重,大魯蛇天天都覺得吃不飽,只能咬牙苦撐,哈哈哈!


 2. 牧場工作:早上8點~12點

(資料來源)

  吃完早餐,大魯蛇就跟著跟著其它1~2位伙伴,乘坐在牧場裡做事的一位中年大哥桑的貨車,開到山下無人的荒野牧草地,大家手拿鐮刀去割牛馬羊可食用的牧草。

  割草的活,一般需時約2~3個小時,反正就是要割滿一貨車,才夠牧場那些牛羊馬吃。

  貨車回到牧場後,大伙先將牧草卸下,然後將牧草送進切草機碎成草料,再各自餵食牧場裡的牛、馬、羊群。

  草料餵食完畢,大伙再將牧場整理一遍,清理牛糞、馬糞、羊糞,用手推車送去做有機堆肥,才算結束一大早的工作。

  老實說,每天早上的牧場工作是大魯蛇覺得在Village最吃力和最危險的工作,怎麼說呢?

  一來荒郊野外蛇蟲多,一不小心就有危險性;

  二是沖繩陽光熾熱,人在草叢裡割草,溫度異常悶熱,常有中暑感覺,而且手腳經常割傷;

  三是頻繁來回割草、搬草,對體力消耗相當大;

  最後,切草、餵草、清糞、堆肥,無一不是體力活。  

  在某一天的早上,大魯蛇來到一排樹下割草,沒注意到樹上有一個蜂巢,突然被一隻蜜蜂螫傷額頭並感到異常灼熱,然後臉就慢慢腫脹起來。最後,整個臉腫的跟豬頭一樣,直到隔天才漸漸消去,但額頭也因此留下永久的小傷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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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3. 午餐&午休:12點~14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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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資料來源)

  每天牧場工作完,農場主人會招待志工午餐,但大魯蛇每次都吃不飽,又不好意思一直盛飯。每次主人問吃飽了沒,我都要很愉快的回答謝謝招待!

  用完餐後,我們通常會在主人家坐一下,和主人天南地北的聊天。在Villiage的短短一週間,這段時間算是真正用的上日語的機會,但累了一整個早上,大魯蛇多半只想趕快回到帳篷去睡午覺,實在很難提的起勁閒話家常,多半是靜靜地聽主人說他過往的故事居多。


 4. 下午農耕&修繕:14點~18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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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資料來源)

  午餐完畢,又是另一個Village的粗活開始,主要是到低海拔的農田裡工作,包括:「開墾、翻土、除草、施肥」等。

  這些工作當中,最粗重的是要從牛馬羊棚旁的堆肥場,將堆肥裝成一袋袋,再從山頂提到半山腰的梯田處屯放和使用,整個過程只有一個累字了得。大魯蛇以前在建築工地打工,都沒這麼如此感到疲累,但或許是沒有報酬的緣故,所以感到特別難熬吧!

  有時候搬到最後,大魯蛇都開始懷疑人生,我到底來這裡幹嘛?哈哈哈!

  簡而言之,如果你沒有一技之長,例:水電、木工、廚藝等,那在Village裡就只能做粗活,這是沒辦法的事。


 4. 晚餐&休息:18點~21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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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資料來源)

  一天的粗活完畢,大魯蛇還真想不起來,那些日子裡的晚餐到底都吃了些什麼,大概是累昏頭了。

  晚上算是志工們的交流時間,不過因為大魯蛇的日文不流利,很難跟別人進行什麼深入對話,都是些很淺的交流,而日本志工也不會去指正你的日文說的如何。

  說句實話,因為每天都很疲累也吃不飽,很多時候大魯蛇沒有力氣進行社交活動,只想早點去睡覺,根本沒有心思再想什麼加強日文表達能力這些事。

  對於英文,大魯蛇不知為何,就算講的爛也勇於表達;但是日文基礎比英文好,卻不知為何老是開口就打結,總是怯於表達。

  有時候在想,或許是因為外國人和日本人民情不同,外國人的開放外向,比較讓人會勇於開口吧!


 5. 睡覺:21點~06點

  大魯蛇去沖繩時,己是秋末,再加上是在山上,老實說入夜後溫度陡降。原以為夜裡可以享受沖繩的涼快,其實還蠻冷的,常常半夜被冷醒,更別提還有些蚊蟲的叮咬,當然是沒在家裡舒服。


 

 6. 其它活動

 

  待會Village的七天裡,比較難忘的活動有三個:

  一是參加某女志工的生日宴會,女志工早已忘了姓名,但大魯蛇還記得她是來自「北海道石狩市」,是鮭魚的故鄉。

  二是一起到山下今歸仁村某公共澡堂泡溫泉,日本人泡溫泉都是裸裎相見,這時大家放鬆,話匣子比較容易打開,是難得的交流機會。

  三是到居酒屋聚餐,大魯蛇也應景喝了點日本酒,只有在這樣的場合,大家也比較沒有那麼拘束,飯錢是大家平分。


四、提前回國

  在開頭時,大魯蛇有提到預計在Village待上一個月,但最後只待了七天就結束了,那是為什麼呢?

  大魯蛇決定提早回國,主要的理由有三:

  一是在Village的生活,主要都在工作,一天的疲累下來,其實大家都想休息,根本就不太想說話。在這樣的情況下,其實日語能力的增進有限,有違大魯蛇當初來日本打工換宿的目的。換句話說,其實就是大魯蛇找錯地點,應該選擇能夠和人群接觸的工作比較恰當,例:旅館、接待之類的。

  二是工作真的很粗重,其實大魯蛇很怕熱,一熱起來就滿身大汗,渾身不舒服。每天大概都要做七、八個小時左右的粗活,再加上又吃不飽、睡不好,老實說要這麼持續一個月,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困難。

  三是缺少談的來的伙伴,志工群裡只有我一個台灣人,我自己又不是很熱情外向的人,老實說彼此間都有些距離,頗感孤寂。

  基於以上三點,大魯蛇於是在第五天的夜裡決定提早返國,並在第六天向社長新井先生提出,社長一開始是希望我能待滿三十天,因為正缺人手。

  不過,大魯蛇以家中有事為由婉拒,社長也沒強留,於是也同意了。同批的一位B志工知道我要走,於是也一併提出離開。

  隔天,Village派人用貨車送我們到名護市,我就和B志工一同搭巴到那霸後,彼此互道分手。大魯蛇完全沒有想要待在沖澠玩幾天的念頭,立馬就飛奔到機場,坐上當日的班機飛回台灣。

  老實說,這不是一趟成功的打工換宿之旅,但在大魯蛇人生中,也是值得記下一筆的回憶。如果人生可以再重來,大魯蛇一定會再去打工換宿,但不會選擇日本沖繩而是澳洲雪梨(參考:「夢迴藍山,漫遊雪梨」),好好的存上一到二年錢,或許還有機會在當地留學呢!

  後記:之後,大魯蛇曾二次參加日本交流學會獎學金考試,但都在面試階段被刷下來,關鍵就真的是日語表達能力不行,在面對考官的提問時,根本難以應付。實力不夠,也沒什麼好說的了!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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